饮月无双

差不多已经是一只废无双了_(:з」∠)_

无衣

非原剧向,ooc严重。不喜勿喷么么哒~自己写来找虐玩的【并不

    年少时,师尹实在想不出究竟何种人能叫枫岫动情,毕竟枫岫总是这般不咸不淡的待人,哪怕是对自己,那三分揉情的眉眼里也再多不出半分欢喜。而自那日迫于无奈的欢好后,师尹则更是确信这世间能入枫岫之心之人必是极品。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师尹与枫岫初遇时,就被点出名中含义。彼时秀士林与贫士林待遇并不平等,枫岫却凭自己才学踏上了天舞神司的位置,少年人衣冠繁复,一张羽扇晃得人心慌意乱,笑得像只狐狸。
    即鹿怯生生躲在师尹身后探头出来,脆生生地叫了声“狐狸哥哥”。师尹尴尬地看看妹妹,又看看笑得更灿烂的枫岫,无奈稽首:“舍妹年幼无知,唐突了神司,望神司见谅。”
    枫岫俯下身去摸了摸即鹿的头:“即鹿乖~最近即鹿有没有乖乖听话?”
    “有的!”少女软糯的声音叫人心神俱暖。
    “神司与舍妹相识吗?”师尹下意识将即鹿拦在身后。师尹自幼便与即鹿相依为命,即鹿几乎可以说是他生命的一部分,面前之人叫他直觉非常危险,他不想让即鹿身处任何危险之中。
    枫岫摸着即鹿的头,话中笑意不减:“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好友野心不小啊。”
    师尹不及说话,就被那人截了话茬:“好友若不弃嫌,不妨称吾一声枫岫。”
    由此可见,是枫岫先招惹的师尹。
    枫岫精于茶道,每每与师尹会面必会以最好的茶饼沏茶以待,远远看去便是那副清圣模样:“好友日后必是能居高位之人。”
    “承汝吉言。”
    “但望好友日后不可忘汝初衷。”
    “慈光永耀便是吾此生所求。”
    “这些污秽本不该沾染汝身。”枫岫那时眸中深意师尹参不透。
    直到那一日…
    枫岫不见了,四魌界中盛行起一本叫做《荒木载纪》的书,作者是楔子。四魌界第一次如此团结的对付同一个敌人,师尹被委派调查楔子的身份,可他知晓,楔子就是枫岫。只有他,能把这些丑态当做笑谈讲出来。也只有他,能把一本游记写得硬是被歪成禁书对待。
    师尹终是不容情的,虽未亲身前往,但多少还是让枫岫明白了他的立场。枫岫只是笑笑,束手就擒。
    然后,师尹见到了那个仰慕楔子的女孩子,她叫湘灵,杀戮碎岛的王女,温温软软的,只是站在那里,就很好看。
    师尹看她请求自己放过枫岫,问道:“你了解他吗?”
    姑娘的眼神很是坚定:“吾了解。真正吸引我的,是他的灵魂!”
    师尹轻哼出声不去理会。
    姑娘也不气馁,继续说着:“读那本书,宛如读他的人。书中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最真实的他…温柔,善良,热情,忧伤,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悲天悯人,时而壮志天阔,还有许多数不清的面相,都是他。”
    师尹终于没忍住去驳斥她,在姑娘错愕的眼神中拂袖而去:“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那般稳重的师尹,在枫岫的仰慕者面前,失态了。
    “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师尹烦躁得摩挲香斗,“什么都不懂!”
    撒手慈悲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这多面目中,湘灵可不曾见过一个眉眼三分揉情两分怜惜五分清明的枫岫,也不曾见过一个会为好友折辱自己的枫岫。若这些都未见过,遑论了解?
    女孩子总是敏感的。晚间即鹿轻轻握住师尹的手柔声道:“哥哥,狐狸哥哥会没事的。”
    “与吾何干。”
    “哥哥…”
    师尹手上已沾染了太多血腥。犹记得他第一次杀人,鲜血喷了他满头满脸,晚上回家避开即鹿沐浴了不下十遍却依旧觉得鼻息间萦绕不去的血腥味。
    然而第二日,即鹿仰着小小的脸,搂着他的胳膊撒娇:“哥哥,吾要礼佛~”那时师尹搂着小小的即鹿泣不成声,自那之后,师尹开始焚香取道,掩盖心灵愈来愈深重的戾气。
    “吾早说过枫岫此人十分危险,要小心这个人呐。”师尹听闻枫岫逃出诗意天城时对撒手慈悲这么说。
    “是,老师。”
    “枫岫此人,是没有心的。”听闻枫岫逃至苦境,设计除去与他一同逃出的暴君邪天御武,又向刀无后献计除去罗喉,师尹净手焚香。
    即鹿坐在一旁撇嘴:“狐狸哥哥不是没有心,只是能拴住他的心的人还没来。”
    师尹取香的手一顿,桌上落下一截香灰:“哈,如此。”
    师尹想过能拴住枫岫心的人究竟何种模样,却总是无果。能入他眼的人,定是比自己要来的优秀。直到那日他见到拂樱,师尹一眼便看出他是凯旋侯。拂樱站在红枫树下托着樱盏恬静而笑:“在下拂樱斋主。得友如此,甚幸。”
    那时枫岫眼中破碎了天光,这点柔情蜜意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偏偏叫师尹瞧见了,一场实为算计的相遇,一段处处利用的情感,叫师尹瞧得清清楚楚。
    最清不过局外人。
    “吾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师尹往香斗里续香,被即鹿一把夺下。即鹿已为人母多年,在师尹面前却仍一副小儿女的情态,叉着腰柳眉微蹙:“局外人如何?有些事也只有局外人才能做。”
    师尹知道的事远比枫岫以为的要多的多,他自然也看得清那些连枫岫都不清楚的弯弯绕绕,那些年不敢说出的情感,那些深埋心底怕被暴露光下的情愫,师尹都曾经历过。
    最苦不过说不得。
    所以枫岫被背叛,被伤害,被刺瞎双目,被投入噬魂囚之后的感觉,师尹大概也是懂一些的。
    “凯旋侯到底图个什么?”师尹依旧不变的在流光晚榭焚香。
    “侯忠于佛狱,老师。”撒手慈悲垂首立于师尹身后。
    师尹笑了:“那他何必偷换神源?”
    最难不过舍不得。
    撒手慈悲自知此话再接不得,只得装着没听见。
    “撒儿。”师尹执起香斗。
    “在。”
    “凯旋侯是真想枫岫死吗?”
    “劣徒不敢妄言。”
    “哈,你就是太老实。”
    师尹隐约料到事情必有转圜余地,不急不慌的过着血腥无趣的生活。
    “哥哥你就不担心吗?”即鹿耐不住跑来问他。
    “吾心无挂碍。”师尹难得将视线从膝上书页抬起。
    即鹿急得跳脚:“狐狸哥哥怎么说也是慈光的人,你就甘心叫他客死他乡吗?”
    “他这种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所以师尹收到拂樱来信的时候随意就烧掉了那信:“吾便说过他不会那么容易死。”
    “老师先见。”
    “撒儿。”
    “是。”
    “哈。”师尹忍不住笑出来,撒手慈悲依旧顶着那张“唯老师是瞻”的严肃脸站在一旁。
    师尹拿香斗去敲撒手慈悲的头:“吾怎会教出你这般老实的徒弟来。”
    枫岫的尸身送来那日弭界主叫师尹全权处理,师尹面不改色的念着“以国士之礼葬于四依塔”这样的场面话。即鹿哭着跑开了,四下人陆陆续续散了,师尹站在枫岫墓前似乎是笑了一下:“撒儿,你下去吧。叫吾一个人静一静。”
    “是,老师。”
    “这憨人。”不知道是在说撒手慈悲还是在说枫岫。
    枫岫的神源在师尹手中微微发热:“吾若救你,你是否能喜欢我呢?”
    “哈,想也不可能。又不是你求我,不过又是吾一厢情愿罢了。”
    身后是熟悉的脚步声,紧握的拳被覆上温暖:“舅舅…”
    剑之初自成年之后很少再这样喊他,师尹回身拍了拍剑之初的肩:“即鹿呢?”
    剑之初嗫嚅了一下:“母亲她…”不忍告诉他即鹿愤恨的言语:“哥哥说枫岫没有心,那他的心在哪里!?”
    “吾少时承了这人的情,如今自当还他。叫即鹿放宽心吧。”师尹见剑之初眼神飘忽便已猜个大概,笑容发苦。
    “若真觉亏欠,待日后吾将死之时,好友若得机缘便拉吾一把如何?”
    不过略施瞒天过海之术,对师尹并无难处,即鹿看着昏迷的枫岫轻轻扯住师尹的袖口:“哥…吾…”
    “承伊吉言,吾才得今日荣光。吾亦非真正背信弃义之徒,却是连即鹿你亦不肯信吾。吾当真心寒矣。”
    “对不起…”即鹿绞着衣角咬唇低语。
    “拂樱…”塌上之人无意识得攥住师尹替他拭汗的手。
    “吾便是拉他一把。他心里却也早就住了别人。”师尹也不挣开,语气淡然,眸中却是碎开了大片的蓝。
    即鹿执起师尹另一手,握住胸前长生锁哽咽不成声。塌上之人似有所感悠悠醒转,干哑之声伴着阵阵低咳:“你是谁?咳咳…这里…咳…是哪里…”
    师尹扶他坐起饮水:“好友莫不是忘了这一念之间?”
    “无衣?”
    “是吾。”
    “吾为何未死?”
    “好友昏迷时一直在叫一人名字。”
    “无衣?”
    “拂樱。”
    闻此,即鹿早已泣不成声。
    最痛不过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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