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月无双

差不多已经是一只废无双了_(:з」∠)_

【同素】大梦谁觉

考试完事儿激情腿肉,ooc,狗血,贼短,慎入

万物有灵,久则生妖。

黑海有国曰森狱,其王玄同好剑,常舞于庭,擅听剑声。一日同忽闻剑声铮鸣,如击金石,寻声至藏剑阁觅得一人,身着道袍头戴莲冠自言名曰素还真。

同不怪,与其论道,久而交心,不知几年。某,素言之欲去,同问之何往,素笑而不答,拂面而走。

同欲同往,惊起,手中有剑谱观剑不则声,方觉大梦一场,唏嘘。

——《奇物志·观剑不则声》

枫林中一抹红影若隐若现,剑芒扫过,枫红飘飞,似是要和那抹亮色融为一体。来人站在外围耐心地等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玄同收势调息,枫红落地,他抬头看向来人,还未及开口,那人便道:“卑职打扰到王上了。”

“无妨。”玄同摇了摇头,收起飞光剑盒朝这边走来,“国相来此定是有要事相商。”

国相落后半步跟在玄同身后:“金晶灵王求见王上,还请王上移步珈罗殿。”

“走吧。”

玄同近来心情不错,这种情况已是许久未见了。三年前,前代阎王野心勃勃,不惜食子来达到千秋万代的妄想。森狱的战火蔓延开来,玄同为兄弟而战,却最终也只保住了仅仅一人。

在那段动乱的岁月里,玄同鼻息总萦绕不去那股血腥之气,眼前蒙着拭不尽的血色,耳边再不闻清越剑鸣。那一战异常惨烈,最终也只剩下玄同和五弟玄造。玄造个性莽直,王位自是压在了玄同的肩上。这对旁人充满诱惑的位置,对玄同来说却是一道枷锁,将他订死在这方寸之地。

眼下四海升平,河清海晏,玄同终于能再闻剑律,舞剑于庭。

香染衣是来讨王令前往苦境寻花的,与之叙事完毕已是月上中天,玄同不疾不徐地漫步廊下,倒多了几分悠然自得。那剑律来得突然,玄同挑眉,循声而往。玄同好剑,手下人自是迎其所好多擅剑法,然普通人的剑声如何能让他高看一眼,这般剑律实属难得,他十分想见见这人。

一路走来,四周竟是空无一人。藏剑阁外,皎皎月光下一人着鹅黄的道袍,一柄剑灵巧翻飞,恍若有神。蚍蛉在剑盒中颤动起来,玄同顺势抽剑上前与那人切磋。

这人的剑术着实让玄同眼前一亮,一场比斗结束,他抚掌笑道:“痛快!”

思及宫廷之内并未见过此人,玄同有些疑惑他的来历:“吾从未见过你。敢问阁下因何来此,欲往何处?”

那人收剑执起收在背后的拂尘,躬半身行了一礼:“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吾身似飘萍,自是随波而来,逐流而去。”

玄同闻言也不觉得奇怪,倒觉得素还真着实有趣,还未开口,却见眼前有些模糊,他揉了揉眼睛,四周像是起雾了,那人在蒙蒙雾气里冲他笑。

由远及近有声音传来,最后一声直接炸在他耳边,四周景象泛起涟漪,从玄同眼前飞速退去。玄同睁开眼,见国相和非非想正一脸焦急地看着他,微微皱眉:“如何了?”

“王上已昏睡整整一天了。”

玄同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挥手叫他们退下:“吾无事,不必担忧。”

若说那是梦境,玄同从不记得自己回过寝宫,若不是,如今自己清醒过来又是梦还是真实呢?

庄周梦蝶,蝶化庄周。当梦与真实混淆,会产生什么变数呢?

思及此,玄同失笑摇头,决定先不理会,等下次遇到素还真问个明白。如今朝中无事,玄同漫步到藏剑阁外,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只一回身,四周似有变化,素还真站在不远处认真地盯着枝头将落不落的枫叶瞧。玄同挑眉走过去,在他身后站定:“素还真。”

素还真略回了回头,笑笑:“你来了。”

“你是真,还是假。”

素还真笑得像只狐狸,他伸手接住飘落的一片红叶,递到玄同面前:“你想是真,便是真。你想是假,那便是假罢。世间万物真真假假,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那飘萍随的是哪里的波?逐的是何处的流?”

“天命归处罢了。王上不妨当做一场好眠。素某不会耽搁太久时间。”

“如此,远道而来即为客,吾自当略尽地主之谊。”玄同认真地接过枫叶,掌心火起,枫叶打着卷缓缓化为灰烬。

此回回神,并没有用去多少时间。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玄同渐渐掌握了对时间变幻的判断,多了个可以论剑的知己倒不是坏事。

“你剑心澄澈,却甚少一试剑上锋芒。剑者所求不过是位于巅峰,你所求又是为何?”玄同此番前来提了一壶酒放到素还真面前,坐到院中的亭子里,“每次见你你都是在此处。”

“此为王上的梦境,素某在何处,自然是王上所想。”素还真也不客气,自行斟了一杯酒举了举,“王上以为剑者巅峰为何呢?一般人认为打败天下剑者便是天下第一了,想必王上也并非一般人想法。”

玄同一哂,见素还真将皮球踢了回来,回应道:“人总要先定个目标才知晓路往何方,吾的剑之道,识遍天下之剑,知闻天下剑音。”

“王……”

“你唤我玄同即可。”玄同对眼前人有着不知是来自何方的熟稔之感,不想他们的距离被这称呼拉得远。

素还真从善如流:“你身负五口剑,要识遍天下剑,是否太少了。”

“我自会对她们始终如一。”

“始终如一,也可以是始终如一的好,或始终如一的不好。”

玄同看着素还真在月色下熠熠生辉的眼眸,心念一动,突然笑了,饮尽杯中琼浆,挥了挥手:“这个答案,我下次再告诉你。”

玄同醒来时,看到非非想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非非想叹了一口气:“王上啊,你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今日又是侍卫将你抬回来的。”

玄同摆摆手:“辛苦你们了。也许,不用多久,我会恢复正常的。”

又过一日,玄同指尖轻叩栏杆,问身后人:“这二十四桥是仿苦境的二十四桥搭建,你瞧着如何?”

“初具形貌,少了些灵气,但也算是多了些森狱本土的特色。若有机缘,你该亲自去游一游西湖。”素还真从玄同身后走出,望着泛着水波的湖面出神。

“哈,若有机会,我定去看看。”玄同轻笑,飞光剑盒被他放到地上,蚍蛉出鞘,“上次的问题,由我的剑回答你。”

“那素某就洗耳恭听了。”素还真意会,抽出般若。

一场切磋过后,玄同虚虚靠着栏杆:“如此,你得到答案了吗?”

素还真亦是笑了:“吾已明了。”

“当初虹霓双剑因故折断……”说到这里,玄同突然愣住了,蓦地低头看向地上的飞光剑盒,里头插着完好无损的四口剑,“虹霓双剑……”

他揉了揉额角,素还真静默地站在一旁敛了笑意:“素某天命所归,今日便要离开了。”

“啊……”玄同抬头与素还真对视一眼。

素还真一字一顿道:“玄同,你真的不认得素某吗?”

素还真话音刚落,玄同突感异力将他生生拉离梦境。他猛的从床上坐起,眼前还是自己的寝宫,和忙忙碌碌的宫人,他额角胀痛,手中攥着一本剑谱:“这是……”

玄同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耳边传来非非想的惊呼。

深陷黑暗不知多久,玄同模糊听到有人在他身边说着话,那气定神闲的声调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如此便无碍了,再将养几日大概便能苏醒。”

素还真起身要告辞,手却被人拉住,病榻上的人气息十分不稳定:“素、还真。”

“你醒了?”素还真见玄同醒转,停住脚步,眼带三分笑,“我还以为这次真要白来了。”

“你……”

不等玄同开口,素还真又道:“素某此次前来,是为了借人一用。请紫鷨姑娘随我走一遭苦境,三日后定将人平安送回。”

“允你。”玄同勉强笑了笑。

“那素某便告辞了。”素还真转身欲走,踌躇片刻,终是叹了口气,停住脚步微微回头,“待天下靖平,素某,定当回来与你一同退隐。”

玄同听得这承诺,连笑也挂不住了,到底知道这人肩上担的是什么重担,袖中的手攥紧了拳头:“那便,保重了。”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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